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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然长大(盐城市亭湖高级中学高三(1)班 薛笑然)

发布时间:2018-01-17 浏览:21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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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然长大

盐城市亭湖高级中学高三(1)班 薛笑然


    谁年少时没有过孤独而浪漫的梦?而今长大,梦已走远。

    我认为——只是认为,长大不是一个过程,而是一瞬间。它或迟或早,但终究会来。庄子曾说过:“浮生若梦,若梦非梦;浮生如何,如梦之梦。”也许人生就徘徊在这梦与现实之间。年少时,睡在梦的怀抱;长大了,走进现实世界。

    15岁之前,我的世界是如梦一般混沌的。很多嘈杂的声音,很多凌乱的身影,世界拥挤而浩大,只是没有光。当现实以“光”的形式穿透我,我突然发现,那些嘈杂的声音和凌乱的身影都不见了,出现在我面前的,是必须选择的目标和通向目标的路程。

    小时候,常常一个人沿着楼道一直上到楼顶,再往上是天台。通往天台的楼梯有点像恐怖电影中的画面,楼梯旁堆放着各种纸箱、两台破家电和人家扔掉的旧沙发,积满灰尘,间隙小得落不下脚。尽头处物业设置了一道铁门,上面写着“禁止攀爬”。我踩着垃圾熟练地跳跃着,来到铁门前,透过锈蚀的栅栏,看外面的白云蓝天。如果是晚上,便是漫天星光。

    一个晚上,我从铁门的空隙间钻了出去,站在满天星光下,感觉就像站在梦境里。后来,这里成了我的秘密领地。在这里,我做过许许多多的梦;在这里,我是自由的,可以尽情享受着轻风拂面、天光云影和春去秋来脚下的城市散发出的各种不同的气息——有时是香樟,有时是桂花,有时是大排档里各种熟食的香气……

    一直到2015年6月18日,这样的生活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那天下午,我坐在中考考场上,结束了三天的考试正等待着收卷。初夏的夕阳从窗户照进来,暖洋洋地洒在身上;窗外,树叶在风儿吹动下轻轻摇摆,沙沙作响。在寂静的等待中,我端详着面前这一沓折磨了我整整三年的试卷,思考着我三年做着的同一件事情的意义,想像着即将到来的一个暑假的真空,盘算着初中结束之后的日子……我蓦然觉得,接近成年的我所肩负的是那么多——父母的期待、老师的寄托、朋友的希望,更重要的是我的前程……这场我原本不怎么在乎的考试,关乎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!这些,像一串惊雷瞬间激活了我的神经,让我觉察到我过去似乎一直都生活在虚无缥缈的梦中!

    这一瞬间,责任驱走了我心中的轻慢,点燃了我胸膛的烈焰,我被一股巨大的引力吸进了现实世界。我听说曹操有一匹好马叫“绝影”,快得能超过自己的影子,后来我才知道“绝影”不过是个传说。布加迪威龙是世界上最快的量产跑车,却跑不过时光和注定的长大,而这一刻,我终于长大了……

    有些事永远是个死结——无解之结,长大便是。考场还是这间考场,但跨进考场之前和跨出考场之后,曾经的少年已不是那个少年。回家时我的步履有些沉重,因为我踏上了现实之地。

    直到今天,我还是忍不住想起那些有梦的夜晚,站上天台的时光短促而漫长,风从我耳边掠过带给我梦幻般的声音和气息……很多年后,梦的丝缕还留在我记忆深处:陪了我多少年,花开花落、浮浮沉沉、亦真亦幻……

    而今,我长大了。我要收拾梦境装进行囊,奔赴我实实在在的前程。


王淦生老师点评:

    本文叙写了一个少年“顿悟”式的“长大”过程。很多情况下,人的长大不是生理上的,而是心理上的。而这种心理上的长大又多因某件事触发而起。一次挫折、一场离别、一次偶遇……会如激素一般促使我们瞬间长大,即如作者,对一场考试的意义的思考使其顿悟:人生不能永远生活在虚无缥缈的梦中,需要脚踏实地,面对现实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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